你的還是我們的
「那是你的狗!」用力狠瞪。
「我們的狗!」嘟嘴伺候。
「你的!」繼續瞪。
「我們的!」嘴噘很高。
在瞪的人大而綠的眼珠掉出來之前,噘嘴的人開始邊甩溼漉漉的頭髮,邊擠過來用噘高高的嘴賭氣亂亂說。
「昨晚睡覺前哈利只愛擠在你腳邊打呼,我叫都叫不來!
昨天你從機場回來以後莎迪只肯吃你餵的狗食,連我給牠的水都不喝!
還有上次哈利和莎迪找不到你整晚團團轉不肯睡覺最後我只好讓牠們睡在你的polo衫上…」
無視嘟到臉上來的嘴,和水都滴到自己肩膀上來的溼頭髮,聽到最後一句整個大抓狂。
「什麼?!你拿我的polo衫給牠們做窩!!」揪住滴著水的亂髮猛搖,「難怪我上次穿去打球有股味道!我還在想這明明就是我最愛的polo衫,為什麼總有股不知道是你的還是別的什麼怪味!原來是你丟給狗狗…」
「JenJenJen…停…」整頭濕淋淋的黏上去,繼續把人弄濕,水漬在對方衣服上身上留下了一塊一塊暗色的印子,等著製造出屋子裡原本不該有的寒意。
「我為什麼要停?那是我最愛的polo衫欸!為什麼變成你的狗的窩!我的…」
綠得比史丹利公園的草地森林還綠的眼睛透露出一絲茫亂和驚惶,每次有事情失去控制或是超乎預期,這個平日謹慎的傢伙總是會出現歇斯底里的跡象。
這時候只能使出那招了,Jared默默的想。
「JenJenJen…停…我頭痛…」把溼答答的頭和髮全部一起抵在開始要碎碎念的唇上。
果然,碎碎念立刻切換到關心模式。
「頭痛?」手立刻按到還濕濕的額上,「涼涼的,就叫你洗完頭髮要趕緊吹乾你每次都不吹到處亂甩你那頭狗毛…」
一邊繼續擔心的碎碎念,「你就講不聽啊,老了一定偏頭痛,」
一邊拖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傢伙往浴室走,「不用到老,我看你現在就開始了,」
從抽屜翻出吹風機插上電源,「我跟你講,偏頭痛一點都不好玩,」
直到吹風機嗡嗡高聲吼叫著開始運轉,「難治的要死,所以我不喜歡留長頭髮,麻煩死了,你看,」
他的碎碎念都沒停過,「我的短髮多方便,洗澡順便洗頭,身體擦乾,頭髮也差不多乾了,出門隨便抓一抓就好,誰像你頭髮老是要弄半天…」
大傢伙頂著一頭溼答答漸漸被另一雙大手吹得暖烘烘蓬鬆鬆的狗毛,懶在碎碎念的身上。
一面半倚著溫暖的胸膛,一面心滿意足的聽著像催眠曲一樣的碎碎念。
他該死的想念這樣好像沒有休止符的碎碎念,不管人在德州,在紐約,在見鬼的地球哪個角落,他總是在人群中,想念著這個聲音。
總是邊唸叨著,有點像是自言自語,又手不停歇的忙著搗弄著什麼自認為對Jared好的東西。
暖暖的,低低的,底層柔軟像提拉米蘇的內餡,甜蜜又帶點苦味,餘韻總在嘴裡縈繞不去。
就像他這個人。
就在整個人都安心的沉落到帶來溫暖的嗡嗡聲,和某人充滿寵溺的耳提面命絮語裡的時候,Jared兩手圈起了已經整個靠上去貼住的身體。
好舒服好舒服。
看來自己的苦肉計不只成功的轉移了剛剛爭執的狗狗所有權話題,也成功的讓自己忘記一開始到底為什麼會固執的和他鬥起嘴來了。
「蹓狗…」就在自己快要陷入夢鄉之際,他終於想起了剛剛自己一直吵著要做的事。
「Jare你在說話嗎?」吹風機被拿遠了一點,Jensen低下頭努力想看到賴在自己胸口的人。
通常Jensen只會在忙著擔心他的狀況下才會喊他『Jare』,像他親愛的老媽一樣。
「蹓狗…」Jared坐在浴缸邊邊的屁股又往後推了推,繼續更深的黏在Jensen身上,眼睛半閉著。
「啥?狗?對啦!你就是大狗啦!巨無霸大狗啦!」Jensen放棄想看到他眼睛的努力,繼續拿回吹風機,吹著半乾的狗毛。
「蹓狗…」即使已經快要開始神遊到夢裡去了,他還是不放棄剛剛沖完澡之後就念念不忘的主意。
「溫哥華真是該死的冷,我上禮拜當伴郎還穿著麻紗背心麻紗長褲,米色的不知道有多舒服,一回來就冷到骨頭都冰了…」
手指頭有節奏的爬梳過他的頭皮,真的是極度催眠的舒服。
可是Jared並沒有忘記。
他其實是個超級固執的人,在某些奇怪的點。
也許通常是Jensen比他固執,但是,說起固執的強度,其實他絕不會輸給他。
至少在他們好不容易回到這個溫暖的小窩的今天,一切都默默的依照他們預計的安排好了,像是順著水流的小舟。
「蹓狗…」Jared依然不屈不撓的嘟囔著,臉順便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真好,可以放掉全身的重擔,不需要任何保留的倚靠著眼前的人。
真好。
好像接收到了這個一直賴著自己不想思考的人的感覺似的,Jensen更溫柔的撥弄著他的髮,癢癢的,酥酥的,真的令他像是環遊世界八十天,跟全世界都賽跑了、打拳了一世紀之久,終於可以回到家放鬆所有神經的溫馨親暱。
「很冷耶…」Jensen的聲音開始帶著賭氣的味道,Jared不用抬頭確認就知道他在舞動著靈巧的手指梳理自己的頭髮之際,一定不知不覺嘟起了他那迷人的嘴。
「蹓狗…」Jared摟著攬著,蹭著磨著,他知道對方總會屈服的。
就像眼前已經啟航的一切安排一樣。
Jared一面穩穩的抱著還忙著幫他吹乾頭髮的人,一面伸出長手在抽屜裡一陣亂摸。
搞了好久,搞到Jensen都快吹乾他的狗毛了,才摸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Jensen關了吹風機,一下子屋裡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麼冷你還吵著要出門,我巴不得可以一直窩在被窩裡直到開工…」
Jared半瞇著眼微微笑著,這個主意真不錯,不過可以等等再說。
「蹓狗…」然後開始把手裡的東西往他身上貼。
「蹓狗…蹓狗…蹓狗…」說一句,貼一個,肚臍眼一個,肩膀兩邊各一個。
等貼完了,他嘴上的笑也得意的全咧開了。
「好了,不冷了,咱們可以去蹓狗…」
Jensen愣愣的看著身上莫名奇妙多出了三個方方的白白的東西,還搞不清楚狀況,但倒是覺得那小東西開始散發出不輸給這大狗的熱力。
「這啥?」Jensen終於對著那大大的笑臉問出口。
「暖暖包!」大狗邀功似的揚起臉來,好像下一秒就會歡快的吐出粉紅色的舌頭來似的。
「暖暖包?」眉毛揚起。
「嗯嗯,」Jared笑出兩個酒窩,「等等出門去我不能摟著你,但是我知道你冷,所以特地給你找了這玩意兒,很暖哦,聽說可以持續十二個小時呢~」
「嗯嗯…」Jensen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這個小東西,好像還真不錯,雖然沒有他的專屬人體熱水袋那麼暖…
「走啦,」Jared站起身來找衣服,邊拉著已經被貼成了暖融融的傢伙,「蹓狗啦!」
邊意識著溫暖開始在腹部和肩部蔓延開來,邊被拉到門口的玄關,整個人都還在想著:『這傢伙真是古怪特別多,上次是那個大得嚇死人的大頭貼機器,這回又是什麼暖暖包…』
正出神呢,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什麼更暖更厚實的織物。
「有暖暖包,有我最愛的黑呢大衣,好了,可以出發啦!」自己也套上厚外套的Jared喜孜孜的跟腳邊正興奮的上下跳動的狗狗們沒兩樣。
「幹嘛給我穿你的大衣啊?我自己有大衣啊!」終於回過神來的Jensen扯了扯那件帥氣的黑呢大衣,奇怪的問。
「我不喜歡不能摟著你嘛,我怕你會冷,可是現在你身上有我親手貼的暖暖包,有我的大衣,這下我可以放心啦!」還是笑到看不見眼睛只看得到酒窩。
「不放心就不要吵著出門不會啊…」小小聲,但是忍不住也笑了。
「不行,狗狗們會悶壞,我也會悶壞,」狗狗眼閃亮亮,「而且人家好久沒跟你一起散步了嘛~」
「就說了床上比較好…」這句更小聲,他不想給大狗錯誤的希望。
「那個,」微低下頭,吻上不知道是因為暖暖包,還是因為大衣,已經開始泛紅的耳尖,「可以等一等…」
「明明就你的狗,還要我蹓…」人已經被塞進手裡的狗繩拖著往外走了,嘴上還不肯認輸的繼續碎碎念的抱怨著。
「我們的啦,通通都是我們的!」執念很深的大聲宣告著,帶著笑和酒窩。
一人牽一隻,踩在猶有積雪的路上,一路上依然邊吐著嘴裡的熱氣,邊互拋著『你的』、『我們的』爭論不休。
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面走過來兩眼放光,嘴角抿笑的粉絲。
因為他們眼裡根本只有彼此,就像那句老話:
No one but you…
好吧~ 我自首~ 看標題就知道是看完小福和小華鬥嘴的靈感~~ XD
還有我要感謝福喜~ 最後二張圖是福喜的大作哦~~
雖然時局艱難,但是我們還是要依然堅守崗位,繼續出產小甜文的啦啦啦......... ^^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