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家

All the Way Home

篇五十一      練琴       (作者米媽)

Jared 這幾天下班回家，都可以聽見 Jensen 的鋼琴聲，他喜歡聽到 Jensen 彈鋼琴，很高興 Jensen 能忘掉陶德的陰影，重拾他對鋼琴的熱愛。為了重新彈鋼琴，Jensen 還特地請了調音師來調音，這台鋼琴已經老了，但音質還是很不錯。

他最近心情看起來好多了，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練習鋼琴，Jared 看得出來，鋼琴才是他最愛的樂器，可是過往的某些原因，Jensen 一直壓抑著自己對鋼琴的喜愛，他彈鋼琴的方法像是戀愛，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他的愛人，而鋼琴就像有生命一樣地，回應著他。

這時候 Jared 最喜歡去挑逗他，因為正在彈鋼琴時的 Jensen 最性感了，他非常地享受，笑的很開心，而且專注，Jared 喜歡在他練琴時環抱著他做愛，然後讓那性感的音樂，從他的指尖流露出來。

有時 Jensen 會拉著 Jared 一起彈，他教 Jared 一些簡單的指法，但 Jensen 教的東西沒什麼章法，有時很簡單，有時很難。

「Dude，這部份太難了，我學不起來。」Jared 會小小地抱怨。但他不介意坐在 Jensen 旁邊，只為了聽他彈而已，他的手法如行雲流水。

「說實在話，你學了多久的鋼琴。」Jared 問。

但 Jensen 朝他笑了笑，「我幾乎沒學過，除了我四歲時，我老爸買了這架鋼琴給我，我學了兩年。」

Jared 不解地看著 Jensen，「你騙我。」

「我真的沒學過，我都是看陶德在彈。」Jensen 說。他回頭看著 Jared，他甚至不用看譜也不用看琴鍵，也不會打斷他的琴聲，他有時會很隨性地加上不同的旋律，他手下的琴聲就像會說話一樣，有著不同的面貌。

「當然，有時候我會偷偷地練習，但大部分時間，鋼琴都是陶德在彈，他不喜歡人家用他的鋼琴，再來就是學校有免費的鋼琴可以練習。」

Jared 喜歡這樣的 Jensen，音樂總是讓 Jensne 容光煥發，他覺得自己很幸福能遇到 Jensen，他不但教了自己很多東西，他也把美麗的音樂帶到他的生活裡來，他彈鋼琴的時候是滿足的，不管是悲傷的曲調，快樂的節奏，Jensen 的眼神總是幸福地望著他。

Jared 發現鋼琴上放了一疊新的樂譜，他順手去翻了一下，「我以為，你不需要樂譜。」

Jensen 詭異地笑笑，他把那些樂譜收進樂譜夾子裡夾好，「有些歌曲我沒有聽過，我需要樂譜練習一下。」

儘管兩人愛意深濃，但 Jared 總是看不透 Jensen 在想什麼，日子開始隱約透著不安，雖然 Jensen 每天在 Jared 回家時，都會在家煮飯，然後一起過著甜蜜的兩人世界。但當 Jared 在上班，或在加班時，他常常打電話找不到 Jensen。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該買支手機給他，好用 GPS 追踪他在哪裡。

但 Jared 明白，Jensen 不是第一次跟他搞失踪，他們剛開始住在一起時，他就是這個樣子，有時 Jared 會問他去哪了？他總是講一些沒頭沒腦的事，像是去公園聽人家講話，去書店裡看書，站在百貨公司的櫥窗前發呆，或是在廣場上餵鴿子。

這讓 Jared 有點痛苦，因為他時常不明白 Jensen 講的是真話，還是在開玩笑，有時他覺得 Jensen 很隨意地就把一些事情輕輕帶過，就好像 Jensen 是一個自由的靈魂，你越是想要抓住他，他越是從指縫中流失。

星期天的下午，吃過飯後，Jensen 忽然說，「我需要去買點樂譜，我託了一個朋友替我找了一些樂譜，我要去拿。」Jensen 支吾地說。

既然是星期天，在家也沒事，Jared 說，「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好了，我很快就回來，你在家好好休息。」Jensen 說完就趕快離開，他的樣子看來挺奇怪，這不禁讓 Jared 有點疑惑，如果 Jensen 會跟踪他，為什麼他不行？他常常不知道 Jensen 的行踪，他真的很好奇 Jensen 一天都在做什麼。

於是 Jared 也跟著出門，當他出門時，Jensen 的電梯剛剛好關上，所以 Jared 就改走樓梯，他速度很快，下樓時，還可以趕上 Jensen 往上街走去，他很順利地跟在 Jensen 的後面而不被發現。

Jensen 一路走到一間很典雅的音樂書籍專賣店，有著大片的玻璃窗，這家小店還附有咖啡座，可以邊聽音樂，喝咖啡，看書，看來 Jensen 並沒有說謊，他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女店員為他端來了一杯咖啡，看來他似乎在等人。

Jared 躲在街角，可以很容易看到店裡的情形，過了沒多久，店裡面走出來了一個個頭矮小瘦弱，帶著眼鏡的男人，Jared 很快地就認出那個人是彼得，當場怒火中燒了起來。

彼得拿了一大疊的樂譜給 Jensen，他們有說有笑的，Jensen 審視著那些樂譜，並不時地在桌邊，假裝成鋼琴的琴鍵，自顧自的敲著。

他看起是那麼地開心，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眼睛裡閃著光芒，Jared 一直都知道音樂對 Jensen 的重要性，有時他甚至會有說不出來的忌妒，雖然他明知道那是無來由的忌妒，可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因為 Jensen 沒有把他的最愛給他。

過了一會兒，Jensen 喝完了咖啡，在櫃台結了帳，跟彼得打招呼說再見，拿起了他的樂譜，走出了書店，但 Jared 趕上了他，堵在他的前方。

Jensen 看到了 Jared 有些驚訝，腳步停了下來，但他隨即沒有多說一個字的繼續往前走，Jared 跟著他，他們一前一後地走回家。

那像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寧靜。

一進家門，Jared 就開始質問。

「你答應過我，你不會再跟他們見面。」Jared 雙手一攤，要 Jensen 給他一個交待。

Jensen 看著他，抿了抿嘴，「我能說什麼，誰叫彼得剛好是紐約最好的樂譜供應商。」Jensen 企圖想要把事情化小。

「你欺騙我！」Jared 大吼。

「拜託，Jay，沒有那麼嚴重，我只是去拿我訂的樂譜而已，你不是一直跟著我，你也看到了，我沒時間跟他上床，我沒時間跟他接吻，我甚至連碰都沒碰他一下。」Jensen 憤怒地說。

Jensen 不想看著 Jared，他把他新買來的樂譜，放進他的樂譜夾子裡，但 Jared 伸手把樂譜夾搶了過來，「這就是你去找他的藉口嗎？你根本不需要譜！」

Jared 順手把樂譜往後丟了出去，樂譜夾子打到牆壁上，散落開來，像一片片的雪花，無情地飄落在地上。

Jensen 的眼光看起來簡直能殺人，Jared 丟棄了他視為珍寶的音樂，他怎麼可以這樣無理取鬧！有時他覺得他越來越不認得眼前的 Jared。

Jensen 冷峻地瞪著 Jared，「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需要什麼，我該見什麼人，或我要怎麼樣生活...不然...」

「不然你要怎樣，再打我一拳... 」Jared 明知道這話對 Jensen 不公平，但他管不了這麼多，那時，他真的覺得下一秒 Jensen 就要對他揮拳相向，因為 Jensen 看起來就像過去一樣可怕，但 Jared 不怕他，因為 Jensen 對不起他在先，他違背他們之間的約定在先，而且在槍傷過後，Jensen 的體力大不如前，他可以很輕易地閃過他的攻擊，他很確信他們會打起來，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是 Jensen 的眼神忽然鬆了下來，帶著悲傷，這讓 Jared 緊繃著的神經，像是忽然間被打了一巴掌，他的怒氣也立刻軟化了下來。

Jensen 不發一語地越過他，跪在地上，開始撿拾他散落一地的樂譜。

Jared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呆了一會兒，才蹲下來，幫忙 Jensen 撿起他的樂譜。

但 Jensen 只淡淡地說了一聲，「走開！」

Jared 覺得那句話冷淡又無情，如果言語可以殺人，他已經被這句話殺死了幾百回。

Jensen 拿起了樂譜，把他們重新夾回夾子裡。然後他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Jared 追在他的後面，「你要去哪裡？」

「出去走走。」Jensen 冷冷的丟下一句。

但當 Jared 再次追出去的時候，Jensen 走得很快，沒再給他跟上的機會。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