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ting
喝了一口不知是今天第幾瓶的辣椒楓糖檸檬水,DEAN焦躁的滾著滑鼠。
自從聽說SAM在砸爛他桌上的電話辭職之後,他心頭那股無名的不安就沒停過。
他不停的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跟SAM合作無間的毀滅了那個老鬼的經過,簡直像是他最愛的經典恐怖片一樣重複回放,然後在回放了八百次之後,他的心臟突然停跳了一下。
如果沒有他SAM就跑去獵鬼,那麼誰來照看他的背呢?
剛入口的辣椒楓糖檸檬水瞬間因為這個恐怖的想法而鯁在他喉頭,害他激烈的嗆咳了起來。
馬的!
照理說他今天才剛得知自己加薪的好消息,應該去夜店狂歡一下,或是去吃個大餐慶祝一下才對!(好吧,他知道自己預定的減肥目標還沒達成不能吃大餐,Shit!)
可是他心頭突突的跳了…多久?一整天?
見鬼的總之就是SAM那傢伙那雙眼像股票指數表上跳動的數字一樣糾纏著他不肯放!
DEAN覺得他該回老家去找老爸鮑比或是老媽艾倫甚至是那個成天嘰嘰喳喳的小妹喬聊聊吃頓飯,也許能讓自己恢復正常一點。
他,DEAN SMITH,什麼時候為了一個男人神魂顛倒過了?!
見鬼了!
就在他不知道第幾次打開那個怪里怪氣卻真的有用的 Ghostfacers 的網頁時,門上傳來輕輕的叩啄聲。
誰?
是幻覺嗎?
在這見鬼的禮拜六凌晨二點多會有誰來敲他的門?
他住的可是高級公寓帶保全的,不可能會有不三不四的妓女混得進來。
DEAN停下了滑鼠上的手指,凍住了幾秒。
幻覺吧!
在凍住了的那幾秒寧靜之中,再度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奇怪!這個人不會按門鈴嗎?
DEAN原本有點驚惶的心突然大力蹦了一下。
SAM!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裡突然跳出的是SAM那深深凝視著他的模樣。
大步衝過去打開門,一面懷疑自己從小被嚴格養成開門前要先窺看的好習慣居然完全被遺忘,一面咒罵自己萬一被等在門外的搶匪給一槍轟掉腦袋也是活該。
然而門外不是妓女也不是搶匪,而是隔了一天卻完整變了樣的SAM!
沒有鵝黃色明亮的POLO衫,沒有清爽的卡其休閒褲,沒有不離身的筆電。
靠在門框上跟門一般高的SAM臉上沒有血色,原本微捲的褐髮汗濕而狼狽的黏在額頭上,身上深灰色的T恤襯衫東一塊西一塊的沾著污漬,牛仔褲也擦破了好幾處。
血!
DEAN猛然驚覺。
那些襯衫上的污漬是血!
「SAM!」
他低聲的驚呼無法壓抑自己的擔心,一面已經伸手要去接住搖搖欲墜的SAM。
「嘿~ DEAN~~」
SAM之前積極邀他一塊兒去獵鬼的有力嗓音還迴盪在他耳邊,這會兒卻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似的飄忽著。
「搞什麼鬼?」
DEAN接過了靠在門邊的人大部分的體重,才發現SAM還能站著大概全是硬撐著一口氣,因為如果不是自己架住的話,SAM恐怕已經倒在門口的地上了。
「我…去獵鬼了…」
SAM被DEAN架到沙發上時喘著粗氣說,甚至還帶著一抹輕笑。
馬的!
就知道這傢伙固執的像頭驢子!
別問他怎麼知道!
反正他就是知道!
硬壓著自己想狠狠巴他頭的衝動,DEAN急急的解開SAM身上髒污的襯衫,裡面的暗灰色T恤仍然讓他看不清傷在哪裡。
他咒罵了一聲,忙不迭的到廚房取來一把刀,一面沒停口的問:「你這笨蛋到底怎麼把自己弄傷的!血流這麼多!」
割開上衣才看到SAM整個胸膛從左肩到右胸被不知名的東西劃開幾道長而可怖的撕裂傷,血還汨汨的流著,彷彿這樣還不夠似的,SAM咳了幾下吐出了一點帶著血沫的液體。
「該死!」DEAN抓出急救箱裡的消毒棉花,盡量輕柔的壓住傷口,試圖止血,想了想又在血浸濕了棉花之後,拿起碘酒澆在傷口上,反射性的在SAM吃痛而彈起的時候壓制著他,避免他再次扯裂自己。
DEAN迅速的包紮著SAM胸口那大片的傷口,然後像是本能驅動著他似的移動著他的手指,仔細的一一確認著SAM的肋骨並未斷裂。
等到SAM裸露的身上已不再有血跡,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時,DEAN才看到一直掛在SAM嘴角那蒼白但溫暖的微笑。
「What?」
DEAN收拾好最後一塊沾血的棉花,瞪著SAM的笑,不解的問。
只有這個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傢伙才會在受了這麼重的傷的情況下還笑得出來!
「你以前是護士嗎?」
SAM的眼神背叛著虛弱的身體,堅定而一刻不離的看著DEAN的眼睛,DEAN無法忽視的是他那原本倚在門上時的無助已經轉化成一種濃烈的讀不懂的情緒。
「你才是護士!」
DEAN罵罵咧咧的拿來枕頭毛毯,和一杯威士忌,怪的是他記得自己早已丟了所有高熱量的東西,剛剛卻在櫥櫃裡找到了這瓶烈酒。
「你包紮傷口很有一套嘛。」SAM因為移動到枕頭上斜躺著而抽痛了一下。
DEAN遞過酒杯,示意要他喝一口。
SAM猛地一口灌下,然後對DEAN咧開一個傻氣的笑。
「你真是血流光了腦子都傻了還是怎地?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光顧著笑!」
DEAN氣得朝他胸口摔毛毯。
SAM痛呼一聲,卻覺得這毛毯輕暖的不可思議,就像剛剛驅使著他想盡辦法強撐著來找DEAN的那股無法名狀的感情。
很『家』,很『歸屬』…
SAM緊緊的摟著被摔在胸口的毛毯繼續傻笑,而DEAN繼續不可思議的看著SAM。
被那無以名狀的眼神吸住的DEAN,身不由己的沉坐在SAM面前的茶几上。
「你辭職就是為了去獵鬼?!」
SAM臉上浮起一個淺淺的笑,依然傻盯著DEAN。
「還是某個怨恨的鬼魂?」
「不,」SAM微微皺起了眉頭,「我是說,我以為是,但卻不是。」
「那是什麼?這狗娘養的爪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利!」
DEAN望著緩緩滲出鮮紅血跡的潔白繃帶不自覺畏縮了一下,他不能想像當那傷口出現在SAM胸口時的疼痛有多巨大,不過鐵定比不小心被裁信刀劃傷了手要痛上千萬倍。
「狼人。」
SAM靜靜的說,一種疲倦像是舒適的毯子般湧上心頭。
為什麼,眼前這個一天前還是他上司的男人每每帶給他的卻是安心。
「狼人?月圓變身的狼人?」DEAN忍不住要抓狂,現在是怎樣,他的生活忽然從忙著加班和減肥的上班族改編成了怪物電影卻沒人通知他?!
「狼人。」
SAM的眼皮漸漸沉重,但他拉扯著意志不肯不看DEAN的著急擔心而睡去。
「所以牠給了你一爪子,然後你賞他一巴掌?」
DEAN扯過SAM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緊緊抓著的毛毯抖開,再蓋回他身上。
「不是一巴掌,」SAM沉了沉身體,發現那蓋在他身上的毯子奇異的有DEAN的氣味,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那是DEAN的氣味,因為他追尋著未知的答案的心牢牢的依附著那氣息安頓下來。
「我給了他一顆銀彈,正中心臟。」SAM眼皮緩緩垂下,嘴角微微上揚,至少做為一個獵鬼新手他幹得還不錯不是嗎?
「你這笨蛋!」DEAN神經質的扯著SAM身上的毯子,不假思索的幫他把泥濘的靴子脫掉,「笨蛋笨蛋笨蛋!」
「你才是笨蛋…」SAM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的飄進這二天都無法抵達的夢鄉。
「笨蛋SAMMY!」
DEAN看著在眼前睡得像個嬰兒的SAM,不知道這個幾乎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傢伙,為什麼總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心臟抽痛。
他一定是減肥減到心悸!
一定是!
明天開始,他得好好吃一頓像樣的,然後他就可以搞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他這樣牽掛。
這最熟悉的陌生人。
其實這個片段的點子是來自於大神
我只是把它寫出來而已
所以我很歡樂的又當了一次大神的口述代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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