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家

505之後

「我一直在想你昨天說的，」DEAN在把包扔進IMPALA後車廂時說，眉毛揚起，眼神捉摸難懂，「我把你管得太緊了，也許。」

SAM跟著揚起眉毛，疑惑的望著DEAN，疑惑著這番話將會奔向何方。

「你知道的，」DEAN卻像是不容SAM多思考一秒鐘似的，緊接著他連珠炮般的話，「在這團爛事裡我也脫不了關係，我找過很多妞，也找過不少…男的…」

「DEAN！」SAM的疑惑被怒氣取代。

但是在SAM能更進一步發揮他的憤怒之前，DEAN完全的掌控了說話的時機。

「我知道我的糜爛墮落有很好的藉口，我只剩一年好活，我下過地獄又宛如處子的新生回來，但是我依然是混亂的，在我們的關係之中，你不是唯一一個不忠的，我是說，雖然我睡的不是惡魔婊子，但我也沒純潔到哪兒去。」

SAM的怒氣在DEAN難得一見的坦白之中敗下陣來，他只能從自己皺緊的眉毛間看向DEAN。

看著DEAN。

「我是說，我太在意你的一舉一動，」DEAN說著邊無意識的吞嚥著口水，而這讓SAM回想起他們在無數的路邊小餐館，他望著他，舔舐著自己濡濕的唇，他也望向他，壓抑著自己熱辣的衝動，多久了？他們這樣迂迴的矜持了多久了？

「DEAN，」SAM忍不住要打斷他的話，「不是只有你在意著，我，我…當你不在我身邊時，我才發現自己有多在意你。」

「SAMMY，讓我說完，拜託，」DEAN的額前皺起了最近越來越頻繁出現的小小皺紋，像是疑惑卻又像是深深的擔憂，「也許過了這一刻我永遠也無法說出口，有時候，太過在意你卻掩蓋了我對你做的給了你多大的影響。」

DEAN連珠炮般的說出了這段意義不甚明朗的話。

但是SAM懂。

因為DEAN從小對自己的安危太過在乎，所以他往往看不見其他的事。

重要的事。

例如，SAM對他的愛。

例如，DEAN對SAM的愛。

「為了這個，我道歉。」DEAN像是抵擋不了陽光似的瞇起眼睛，雖然明明今天只是陰天，雖然SAM明明就還沒亮出他的招牌狗狗眼和陽光笑容。

SAM在他的語尾聽出了久違的堪薩斯口音，DEAN從不輕易顯露出他的中西部口音，天知道他們曾經假扮過多少來自不同地方的人，模仿過多少不同的口音，但是DEAN只有在他真情流露時，才會不知不覺滑出他的堪薩斯口音。

而這，只有SAM知道，只有SAM能抓住DEAN那濃厚到幾乎說不出口的愛。

「謝謝，」SAM低下了頭，輕輕將額頭抵上DEAN的，「真的謝謝你，DEAN。」

DEAN僵住了一會兒，彷彿有那麼一下下想撤退，卻又在最後一秒放棄了動作。

於是他們靜靜的站在那兒，分享著同一口呼吸。

一會兒，就只是一會兒。

就在SAM想將DEAN環進自己雙臂之間時，DEAN的手先移動了。

他抬起頭，嘴唇輕輕的擦過SAM的鼻尖。

在SAM為這微小的碰觸震顫時，發覺自己手裡被塞進了寒冷卻又溫暖的金屬物。

「嘿，」DEAN的聲音沙啞，好像深藏的堪薩斯口音劃開了他無形的硬殼，「你想開車嗎？」

SAM微微的抬起臉，以擒著微笑的雙唇取代了鼻尖原有的位置，「你確定？」

「我想我可以睡一會兒，」DEAN的笑被印在了SAM的嘴角。

SAM不再問，也不再說。

只是，靜靜的吻，或說，只是靜靜的迎回他們第一個依偎的唇語。

…我愛你…

而後在SAM不太習慣的走向駕駛座時，微微暈眩的向著IMPALA車身踉蹌了一下。

接著在DEAN關上副座車門的那一秒，SAM暗自決定。

不管下一站停在哪兒，他要給DEAN來個火辣的口交。

不計時間，不計成本。

去他的天啟，他有D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