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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果


 


 


他們在一個印地安保留區裡。


起先是SAM發現連續有幾起神秘的死亡事件都發生在這個保留區,恰巧他們手頭上沒有其他工作,於是打算直接到這個離他們所在處不遠的地方看看。


說真的,DEAN在IMPALA一駛進保留區範圍的時候就不太對。


本來車裡一直都放著齊柏林飛船,就像他們生命中無數無聊平凡的一天一樣。


但是突然之間,DEAN從全身放鬆的駕駛狀態整個繃緊,開始不安的在座椅裡扭來扭去。


「我說dude,你如果想尿尿你就說。」SAM拉回遠望著荒涼景象的視線,皺著眉看向身旁的DEAN。


「去你的,我又不是你!小時候你每五分鐘就要尿一次,搞得老爸都快瘋了!」按照慣例,DEAN又翻出鬼才知道是真的還假的童年舊事糗他。


SAM用力的瞪了他老哥一眼,根本懶得反擊。


可是過了五分鐘,DEAN依然持續各種詭異的不安姿勢之後,SAM真的覺得不能再沉默不管了。


「要不要換我開?」他問,依然皺著眉看DEAN。


「不用!」DEAN很快的回答。


在SAM的注視之下,DEAN勉強壓下心底那股詭異的感覺,重新坐好,打算忽視那攪動的不安。


雖然那不詳的預感就像胃酸一樣不停冒上來。


DEAN說服自己那只是自己一向對印地安民族的一種敬畏或是不適。


DEAN想起他們在查那可怕的bugs時,那個滿臉皺紋可以直接夾死蒼蠅的印地安老人,莫名奇妙就對他說出那簡直可以直接穿透他靈魂的評語。


一股惡寒就像是汽水瓶底部的泡泡一般,從他脊椎底下直竄了上來。


然後SAM在終於平靜了下來的車裡回首一望,發現他們早已深入了這個陌生的印地安保留區。


 




幾個被害者都先後到過相似的旅遊景點。


是說像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能稍微逛逛的地方大概也就那幾個吧。


於是他們開著車,依著地點的遠近,都去繞了繞,看了看。


可是說實在的,除了賣些印地安人的手工藝品,展示些早期印地安人開墾的歷史之外,這幾個地方還真是乏善可陳。


DEAN照例在手持EMF把每個景點掃描過一遍的過程中,不屈不撓的發表著他愚蠢的冷笑話。


SAM則照例不理會他老哥,並仔細的觀察每一處可能有的異狀。


但是沒有。


他們什麼也沒發現。


在查看完最後一處之後,他們決定要先找個落腳處。


SAM想起剛剛經過一間簡陋的motel。


DEAN即使抱怨歸抱怨,但還是掉轉車頭,朝SAM說的方向駛去。


然後事情就失控了。


確切的說,也許一切都早已在緩慢的進行。


只是他們都沒有察覺。


車子開出幾哩之後,DEAN本來握住方向盤的右手開始揉著下腹。


SAM很少看到DEAN肚子痛的樣子,有鑒於他吃進肚子裡的多半都被SAM歸類為『不堪食用』,DEAN的腸胃應該算是甲等的吧。


但在看到DEAN這樣揉了肚子第五次之後SAM終於忍不住了。


「DEAN?」


回答他的是一聲長長的煞車聲。


「Dude,我們早上吃了什麼?」DEAN這下不再只是揉了,他的右手直接按了在自己肚子上,臉色發白。


「你是說你那盤培根、香腸、煎蛋、甜甜圈、鬆餅、和那個加大起司洋蔥牛肉漢堡?」SAM揚起眉毛數著。


「Wow!我都不知道你偷偷幫我做飲食紀錄咧!」DEAN咬著下唇勉強勾起一邊嘴角笑了一下。


看著那個很不成功的扭曲著的笑,SAM的心直往下沉,因為他知道DEAN真的很不舒服的時候臉上才會出現那種表情。


當機立斷,SAM推開車門繞到駕駛座,把DEAN輕輕推搡著讓到副駕駛座去,自己擠進了方向盤後方。


「你休息一下,我來開,很快就到motel了!」


DEAN居然沒有抗議,而這讓SAM更加擔憂的多看了他兩眼。


DEAN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來,剛剛只是右手按著肚子的他,現在兩手都抱著肚子蜷成一團的靠在車門上。


SAM伸出手去擦了擦DEAN的額頭,摸到一片冰涼之後,很快的靠過去吻了他額頭一下,雖然DEAN一向不喜歡他這樣做,但是這次DEAN卻完全沒抗拒。


大事不妙。


當DEAN不像DEAN的時候,通常  1) 他生病了  2) 他快死了。


而這兩項體認都讓SAM的腎上腺素噴湧。



於是SAM立刻重重的踩下油門讓IMPALA箭一樣的飛馳出去。


幾分鐘後當SAM要到了房間鑰匙時,DEAN已經連咬著牙都忍不住腹痛的呻吟聲了。


SAM根本是直接把他抱進房裡的。


在床上放下DEAN之後,SAM匆忙的在他們的急救包裡翻找著止痛劑和腸胃藥。


飛快的倒出了平常劑量的兩倍,然後半扶起DEAN硬要他和著開水吞下那堆藥片。


「DEAN!Talk to me!」SAM餵了藥卻不肯放開懷裡的DEAN,儘管DEAN全身似乎都被冷汗濕透了。


「刀子…像有刀子…在割…」DEAN咬著牙,斷斷續續的說。


這讓SAM想起DEAN被女巫詛咒的那次。


DEAN也是話說得好好的突然就痛到腹如刀割。


詛咒袋!


正要放下DEAN去翻找詛咒袋時,SAM發現DEAN緊緊閉著的眼角緩緩滲出了一道怵目驚心的鮮血!


「DEAN!你的眼睛流血了!」SAM大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才不過進了這見鬼的保留區不到半天,DEAN就莫名奇妙的病成這樣?!


「SAMMY…」DEAN騰出一隻手來揪住SAM的袖子,勉強張開的翠綠眼睛裡滿是痛楚,「我…喘…喘不過氣來…」


靠在SAM懷裡的DEAN開始吃力的喘息著,他胸腔裡發出的那種可怖聲響,讓SAM回想起DEAN被電擊之後心臟受損的那幾夜,DEAN輾轉反側之後的睡眠都是伴隨著這種像是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勉強入眠的。


「DEAN!你剛剛碰過什麼?詛咒袋?還是什麼可疑的東西?」SAM狂亂的想著他們剛剛去過的地方,接觸過的事物,到底有什麼是DEAN碰過他沒碰的?


「不…不知道…SAMMY…心…我的心臟…好痛…」DEAN原本緊緊扯著SAM衣袖的手開始滑開。


「不不不!DEAN!你不能放開我!Stay with me!」SAM用力握緊DEAN從他身上滑開的手。


DEAN的手冰冷一如他狂亂的心情。


「我帶你離開這裡!一定是見鬼的印地安保留區搞的鬼!」SAM一把抱起已經痛到虛脫的DEAN,踢開門衝向IMPALA!


「放下他!」一個蒼老的聲音暍道。


「滾開!我要帶我哥哥去醫院!」SAM只差沒有用肩膀撞開這個不知從何出現,擋在IMPALA門前的印地安老人。


他現在眼裡只有DEAN!


「如果你想他死你就帶他去醫院吧!」老人平靜卻充滿威嚴的說。


「什麼?」SAM瞬間被老人的氣勢震懾住了,只是更緊的抱住懷裡的DEAN。


「放下他!他被詛咒了!」老人這次還伸出手示意,很堅決的要SAM把DEAN放在地上。


SAM瞪著老人看了一秒鐘,終於投降似的緩緩把DEAN放下,但是仍然把DEAN的上半身緊抱在自己懷裡不肯放手。


在這個過程中,有個奇怪的亮點從DEAN的口袋裡裡滑了出來。


「就是那個!」老人顫抖著遙遙指住那個亮點,聲音尖利的嘶喊,「他碰了那個!」


「什麼?」SAM正要伸手去掏出那個亮亮的東西,卻被老人用他的手猛力拍開。


「別碰!碰了你也會死!」老人依舊死瞪著那個亮點,恐懼佔據著他蒼老的眼睛。


「如果是這東西害我老哥變成這樣那我就算會死也要把它拿出來!」SAM大吼著依然要伸出手去。


「等等!」老人喝道,一面用他隨身帶著的柺杖一頭去勾,很快的把那個亮點從DEAN的口袋勾跌到地上。


那是個像每個軍人都掛在脖子上的狗牌,金屬做的,只是上面還加了幾樣奇奇怪怪的裝飾。


DEAN是什麼時候把這鬼東西塞到口袋裡的?


SAM瞪著老人,看著老人從身後摸出一把刻著奇異花紋的小刀,小心翼翼的用拐杖壓住那個像狗牌的東西,然後一手用那把小刀將狗牌切成兩半。


裡面露出了一張摺疊泛黃的小紙條,還有一個壓得很扁的,像是某種遠古的乾癟的小小果實。


「就是這個!」老人嚴肅的看著地上已經被分屍的東西,嚴厲的說,你們這些愚蠢的外鄉人,撿拾了不該碰觸的聖物----『死果』,所以才會被死神帶走!」


SAM倒抽了一口涼氣,立刻低頭看向懷裡的DEAN,DEAN雖然沒有昏過去,但是意識似乎還不太清醒。


他臉色慘白,甚至有點發青,冷汗在他肌膚上閃爍著病態的薄光,但是微微睜開的雙眼回應著SAM焦急的凝視,有許只是他的本能,那個該死的『SAMMY擺第一』的本能,但無論如何,這樣一眼已足以讓SAM放下了一半的心來。


「聖物?」回過神來的SAM終於接上了老人的話,他皺起眉,「你說這個殺了好幾個人的東西是聖物?」


「沒錯!」老人抬頭看著SAM,意味深長的說,「『死果』對我們來說是聖物,我們供奉了數百年的聖物!但是你們這些異教徒卻毫不在乎毫不尊重的任意取走屬於我們的一切!」


「嘿!我發誓我和我哥哥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們只是來調查那些奇怪的死亡案件!」SAM抱著DEAN,即使現在還沒法從DEAN那裡得知他為何或是從哪裡拿了這個恐怖的聖物,但是SAM可以確定絕對不是惡意的偷取或污衊印地安信仰!


「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血,而他有特殊的使命。」老人深沉的眼神和話語讓SAM不寒而慄。


「聖物『死果』數百年來都守護著我們族人,只有當異教徒企圖偷走我們的文物時,祂才會釋出神力,讓持有者引發自身原有過的傷病,並且千百倍發作,直到死亡。」


難怪,SAM回想剛剛出現在DEAN身上的都是他曾經有過的傷病,只是變本加厲的發作,兇猛的一起發作。



「現在呢?我哥哥沒事了嗎?」SAM著急的追問,在DEAN恢復之前,他覺得自己恐怕連心跳都不能放慢到平常的頻率。


「還好他拿聖物不是心存惡意,要不然他早就死了!」老人看看SAM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才又補了句,「為了救他,我已經毀了我們的聖物,」他看向地上被切開的牌子,眼神帶著悲悽,「希望我的祖靈會原諒我!」


「謝謝你!」SAM真心的說,鬆了口氣的他這才感覺到自己眼眶的熱氣,和鼻頭的酸意。


老人默默的又看了他和DEAN一會兒,才拿出一個皮雕的盒子,把散在地上的聖物仔細的收進去。


「你,不要放手,他是你唯一擁有的寶物。」他直視著SAM的雙眼,沉著聲音說。


SAM心中一凜,還來不及問什麼,就看到老人轉而看住DEAN半睜的雙眼。


「你,不要逃避,聽從你心裡的聲音。」DEAN因疼痛而無力的雙眼在老人的直視下勉力的眨了眨。


就在SAM和DEAN還在思索老人的話的同時,老人已經帶著聖物沉默的消失在遠方。


過了不知多久,SAM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慢慢跟著DEAN平復下來的呼吸同步。


SAM低下頭吻了吻DEAN的臉,很開心的聽到DEAN從鼻孔裡抗議的哼了一聲。


然後穩穩的把DEAN抱回房裡。


經過這樣一番生死折騰,DEAN也許還沒有力氣掙脫他的懷抱,但是沿路他所發出的抗議聲響真是有創意極了。


SAM隨著DEAN的各式抗議聲微笑著。


儘管他不想承認,但能再度惹毛DEAN真的讓他打從心底開心了起來。


「SAMMY你真的是妹妹你知道嗎!」DEAN終於緩過氣來,沒什麼元氣的試圖耍痞。


「就算我是妹妹你也甩不掉我!DEAN!這輩子我黏定你啦!」SAM靠在床頭,依然不肯放開DEAN。


這次他決定聽老人的箴言,不放手,絕對不放手!


出乎意料的,DEAN不知道是還沒體力跟他爭,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對SAM的回答並沒有進一步的冷潮熱諷。


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聽了一會兒彼此的心跳呼吸,這裡很安靜,除了遠處偶爾飛過的鳥鳴,再沒有其他的噪音。


「SAMMY…」當DEAN再度開口時,他聲音裡那種戲謔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點不敢確定的猶疑,和連SAM都聽不出來的某種情緒。


「嗯,」SAM輕輕的應了一聲,直覺告訴他,DEAN想要說的話很重要,他不想把他嚇得又縮了回去,畢竟他這個頑固的老哥有時根本就是鴕鳥。



「也許,我潛意識裡希望這一切發生…」DEAM悄悄的說。


「嗯?」SAM不懂。


「我累了,SAMMY,我不想再面對那一團混亂的天啟,當我撿起那個奇怪的狗牌時,我只是覺得值得我們查一下它跟被害者的關連,但是,拿在手上的那瞬間,卻有很多很多的疲倦湧上來,所以,也許,我真的累了…」


DEAN猶豫的說完之後,沉默再度占據了整個空間。


「等你好了,我們真的休息一陣子吧。」SAM把在心裡想了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DEAN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SAM在他身後動了動,這讓已經一半睡進夢鄉的DEAN不滿的睜開了眼睛。


「SAMMY?」


「我去拿毛巾幫你擦擦,順便幫你換換乾淨衣服,你的衣服都濕透了…」


SAM心疼的摸摸DEAN汗濕的短髮,又要起身,卻被DEAN翻過身來抱住。


「脫掉就好了,不要亂動,我想睡…」


看著難得撒嬌的DEAN,SAM也捨不得離開,即使只有一下下。


最後SAM動手脫去DEAN汗濕的衣服,和自己的。


能這樣緊緊相擁幾乎已經接近SAM心中的天堂。


也許DEAN也聽進了老人的話,願意順心而行了?


其實無所謂,SAM結結實實的把DEAN抱了個滿懷,就這樣也無所謂,只要DEAN的心緊貼著他的,什麼都無所謂。




 


 


倫媽碎念


天氣冷大家都冬眠去了


其實我很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想起小時候看過超愛的一篇三毛寫的故事就叫『死果』


然後就停不下來


於是就這樣寫出來了


於是我真的很不會寫案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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