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ve Time Jared Cried And One Time He Didn’t
Jared是個異常歡快的傢伙,Jensen大概在認識這大個子的第五秒鐘就知道了這一不爭的事實。
他即使不吃糖也sugar high,更何況他整天吃糖吃個不停,那簡直要比Jensen自己喝多了咖啡還要糟。
事實上喝多了咖啡他不但不會過嗨,反而會有點沮喪幹嘛不能滾回家爬進自己溫暖的大床,卻還得站在寒風刺骨的外景地摔打追逐。
好吧,也許應該說Jared一向都比Jensen喝了過多的龍舌蘭還嗨。
嗯嗯,這個比喻精準多了。
Jensen對自己點著頭。
只是,這一連串的腦內小小辯論對眼前的事態一點幫助都沒有。
因為,Jared在哭。
沒錯,這個老是像聖誕節一早等著拆禮物的巨型蹦跳小鬼一樣的高個兒在哭。
而Jensen只能咬著手杵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亂想著Jared以往的過嗨行徑。
這大概是某種心理平衡的腦內自保機制還是什麼鬼的吧。
因為從來沒見過這歡快的小狗一樣的傢伙哭,真的會把人給逼瘋掉。
大把大把的眼淚從Jared臉上像瀑布一樣沖下,把他那帶有歐洲血統的深遂五官全都擠成一團。
不是說Jensen沒看過Jared哭,但那都是劇情需要,都是假的,演出來的。
這會兒可是真人真事搬上螢幕,Jared在哭,用他本尊的醜臉大哭,一面還發出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嚎叫聲和抽噎聲。
「呃…Jay…?」Jensen試著從嘴裡拔出自己咬得快爛掉的手指,顫巍巍的放到那個正哭得一抽一抽的寬大肩膀上,「…沒事的…莎迪和哈利會沒事的…」
Jared抬起他那已經被眼淚和鼻涕糊成一大團幾乎要分辨不清的五官看向Jensen。
「…#$*&%$&*$*…」
一串無法辨識的咕噥伴隨著間歇性的啜泣哽咽一起從他那哭得稀哩嘩啦的嘴裡冒了出來。
但不知怎地,Jensen居然聽懂了,他更近的靠過去,試圖把自己的膝蓋貼住那哭得渾身顫抖的大傢伙的膝蓋,把自己的手臂更多的環住那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以便能更好的哭泣的肩背,然後他開始輕聲的安撫他。
「…噓…沒事的…Jay…狗狗只是吃壞了肚子…沒事的…」
然後在大約一個鐘頭都聽著哭聲伴隨著一堆『大型犬吃壞肚子就會死』和『沒了牠們我該怎麼辦』以及『都是我不好沒把臭襪子收好害牠們吃壞肚子』等等因為哭號啜泣而極難分辨的自責話語之後,Jensen終於見證到Jared Padalecki是如何的異於常人。
他那爬滿臉的淚居然在獸醫告訴他狗狗們都沒事,只要休息幾天腸胃就會痊癒時,第一時間全都化為一個不可能的奇蹟似的大大的笑。
好吧,那是第一次Jensen看到Jared哭。
第二次純屬意外。
因為他們走進那小小的酒吧時,根本不知道那裡面會有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亂喝飛醋的莽漢。
總之,在一片混亂之後,Jensen發現自己好不容易脫身跑到酒吧外的巷子裡,而那個一向緊緊黏在自己身邊的大傢伙居然不見了的時候,他唯一的選擇只有想都沒想的轉身跑回早已打成一團的酒吧裡,揍翻幾個還纏著Jared扭打的醉漢,扯著那個一面被他拉著跑還一面大聲撂下些像是『你們這些人渣死定了』的狠話的傢伙衝回到他們車上。
然後在車裡才看清那個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傻蛋,正咧著嘴對著自己傻笑。
「你是腦子被人揍壞了還是怎地?」
Jensen一面發動車子加速離開,省得那群醉漢追出來續攤,一面百忙之中瞪著那朵傻笑問。
「你回來救我!」Jared笑得更傻了,這真是不可思議,「你為了我回來欸!Jen!」
「是是是,」Jensen忍不住翻了白眼,「我是你的英雄這樣可以了吧公主閣下!」
Jensen一面轉動方向盤要往回家的方向去,一面卻被身邊的傻笑突然拔高成一聲哀嚎嚇到整個差點開到對向車道上去。
「我的手!」
Jared捧著自己的手腕發出像少女般的尖叫。
Jensen直到後來在醫院急診室不斷的抽著面紙遞給那個因為手腕斷骨被接回去上石膏而哭得不像話的Jared時才知道,剛剛那種少女式的尖叫根本不算什麼。
那是第二次Jensen看到Jared哭。
而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在每次喝醉時總是拿這個來嘲笑Jared。
第三次,第三次是偷偷的。
那年夏天Jensen接下了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演舞台劇。
Jensen把自己關在那個小小的旅館房間,反覆的練著台詞。
沒有人在旁邊陪他對戲,沒有各式各樣的糖果幫他放鬆,沒有惡作劇可以發洩自己過剩的腎上腺素,沒有Jared。
該死的他一點也不知道原來Jared有這麼重要!
一定是他體積過於龐大,像是個喧嘩的巨型花車,等遊行結束你才會發覺到怎麼街道原來這麼空曠。
他繃緊所有的神經上台演出,即使佳評如潮,但他感覺嗓子眼裡老是堵著的那塊大石頭依舊沒有鬆開的跡象。
直到那場演出結束,一陣巨大的掌聲從觀眾席後方竄出,隨著那個高人一等的身影站起的同時,他心裡也不知為何的真正鬆了一口不知何時就老是提著憋著的氣。
當他們在後台擁抱的同時,他明明白白在Jared眼中看到他偷偷的哭著。
「我真為你感到驕傲,Jen!」Jared的話輕輕的,和他一直大力拍著他的背的手完全相反。
雖然沒有真的掉下淚來,但他眼角整個晚上一直都閃著的淚光,讓Jensen徹底明白,那是他第三次看到Jared哭。
第四次看到Jared哭,算是個秘密。
那時一切都很心碎。
他們剛分手,Jared才從訂過婚打算籌辦婚禮的喜悅雲端重重的跌進分手地獄的谷底。
Jared從沒有在人前提過他們為什麼分手為什麼解除婚約。
Jensen也從沒有問過他為什麼會放棄那個嬌小甜美的未婚妻。
雖然Jared那陣子的惡作劇和舉止都調低了大概一個頻率不止,但大多數的人都還是感覺得到他想振作精神的努力。
只有Jensen,看到他那一次的哭泣。
那晚難得他們不必拍夜戲,Jensen外帶了一個Jared最愛的披薩,直接用了Jared給他的備用鑰匙和一手的啤酒打算陪這失戀的傢伙度過一個無聊的夜晚。
結果進門卻只看到一片漆黑,和一個縮在沙發底下,跟狗狗一樣無神的Jared。
Jensen沒有說話,只是任披薩涼掉,然後提供了自己的大腿,讓那個無聲的眼淚流個不停的失戀鬼,用他不為人知的哭泣浸濕自己最愛的一條牛仔褲。
因為Jared的第四次哭泣,Jensen搬進了Jared家。
第五次Jensen連提都不想提。
因為第五次真的是個災難。
當然,災難總是跟龍舌蘭脫不了關係。
冬休之前最後一次拍攝工作完畢之後,原本Jensen打算要直接打包回到他溫暖的德州老家的,但是Jared不肯。
只是纏著他說些什麼『再來就要兩個月才能一起鬼混』之類的蠢話,總之等到Jensen反應過來的時候,桌上地上早已倒了一堆酒類空瓶了。
因為Jensen自己也醉得差不多了,迷迷糊糊之間只能分辨出那些不管是啤酒還是烈酒的酒精們大約全都灌進了自己和Jared的喉嚨裡。
他發現自己正在咯咯笑著,像是他哥哥那個五歲的兒子過生日時一樣傻兮兮的笑著。
而Jared,Jared居然在他身邊把玩著手上某個不知名的玩意兒,閃著寒光的某玩意兒。
「嘿…Jay…那…那是…刀子…嗎…?」Jensen試著坐起來一點好看清楚,他這個最要好朋友手裡正拿著的是不是某種凶器。
「…呵呵…對…對啊…這是昨天…那個誰…送我的…剃刀…」
Jared歪歪倒倒的笑著,一面還揮舞著手裡的剃刀。
正在Jensen即使喝得醉醺醺都警鐘大作的想要叫他把刀放遠點的同時,Jared已經咧著大嘴,傻呵呵的向他展示著。
「你瞧…很…很好用…哦…」
然後就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直到冬休結束他們回來上工之前,Jensen每天都會聽到Jared的哀號。
只因為喝醉了的Jared用那把嶄新的剃刀刮了自己留了好幾年的鬢角。
他那號稱最有德州男子氣概的鬢角。
Jensen永遠不會忘記第二天當他酒醒之後看到鏡子裡那個缺了一邊鬢角之後的災難性痛哭。
這一次,他們倆大汗淋漓的倒在亂成一團的床上時。
Jensen忍不住皺起眉頭戳了戳Jared那鍛鍊得硬梆梆的的胸膛。
「喂,我還以為你會哭欸。」
Jared翻了翻眼珠,伸手把人攬過來一點。
「為什麼我要哭?」然後低頭又吻了吻剛剛自己在Jensen耳後吮出的吻痕,「我才剛剛經歷過有史以來最美妙的性愛,我為什麼要哭?」
「因為,某人說我是他暗戀多年的對象?因為某人有事沒事就愛哭?」Jensen邊數說著邊把頭歪向一邊好讓Jared親個過癮,「因為『Sam Winchester做愛時從頭哭到尾』?」
「呿!」Jared嗤了一聲,整個轉過來雙手抱住Jensen,「我又不是那個多愁善感的Sam Winchester!再說,我哭都是有正當理由的!」
「是哦,」Jensen努力從那個箍緊的懷裡伸出手指頭來數,「骨折哭,狗狗生病哭,剃掉鬢角哭…」
「因為你舞臺劇演得好哭,因為終於發現我愛你哭…」Jared接著說,然後毫不意外的發現Jensen瞪大了眼睛回看著他。
「你…?」Jensen只說了一個字。
「雖然失戀很痛,但其實也終於讓我認清了自己的心意。」Jared輕聲說。
「所以這一切…?」Jensen無意義的比了個模糊的手勢。
「嗯,這一切都是我真正想要的。」Jared極度肯定的吻上了Jensen,很久很久。
於是這一次Jared沒有哭。
因為他們終於都得到了他們心裡最想要的。
愛。
倫媽自首,看多了『五次....一次不....』的文,忍不住手癢也來這麼一下,祝大家週一工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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