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the Way Home
篇五十四 露比來訪 (作者米媽)
Jared 開始改變他的生活態度,他重新把 Jensen 的東西拿出來,一一擺好,也許有一天他會回來。Jared 告訴自己,當他回來的時候,家裡什麼也不會改變,而我還是一樣地愛他。
Jared 也開始逼自己回歸正常的生活,他不再充滿憤怒,他知道那不是 Jensen 希望看到的樣子,他做飯給自己吃,他打掃房子,他每天準備自己的衣服,就像 Jensen 之前為他做的一樣,他把自己照顧得好好的。
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每天騎著腳踏車去上班,現在看到同事,他可以更親切地與人交往,他現在知道拿捏人與人之間的分際,在別人需要幫忙的時候,適時的給予援手,而別人對他的態度也開始轉變,這一切看在老闆 Kripke 眼中,真是滿意得不得了,而且 Jared 也開始訓練屬下,把技術傳遞下去,讓自己能工作得輕鬆一點,如果有那麼一天,他想要出國走走,他想看看 Jensen 告訴他的那些地方,他想要去旅行。
公司裡的小姐們更是把他當成理想中的對象,他人長得帥,薪水高,幽默得體,不但懂得生活,還對藝術有鑑賞的品味。但每個人也都可以感受得到,他那親切態度的背後,始終沒有給人跨越他感情線的機會,那是蘿倫跟大家說的,他早有心儀的對象,只是這個人走了,而更多的傳聞使得他變得更加神秘而迷人。
他開始替花澆水,因為長期缺乏照顧,非洲蓳跟波斯菊都快死光了,他不得不再去買種子跟肥料,重新種起,他不希望 Jensen 回來時,看到的全是他沒有愛心的結果,他有的是時間,小心地照顧那些花草,很快地它們又會像 Jensen 在的時候一樣美麗茂盛。
他把兩個的音樂盒放在床頭,許許多多甜蜜而美好的回憶,每晚陪伴著他進入夢鄉,讓他漸漸地明白了 Jensen 的話。
「我不能假裝我的過去不存在,因為在某種層面他們造就了今天的我。」
同樣的 Jared 不能假裝 Jensen 不存在,把他的東西丟了,或逼自已不去想他,都不能。因為 Jensen 徹底改變了他的生活,就像生了根一樣,成為他的一部份。也許他永遠不會再出現,都不能抹殺過去的點點滴滴,既然抹殺不了,為什麼不接受它,接受 Jensen 曾經是他生命中的美好。
越是這樣想,他就越能接受這一切,每隔幾個星期,他都會收到 Jensen 沒有地址的掛號,他總是不停地寄支票給他,雖然金額都不大,不過他再也沒有撕掉它們,但也沒有兌現那些支票,只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收好,上面有著 Jensen 的親筆簽名,他用手撫摸著字跡,就像是撫摸著 Jensen 一樣,那是他跟他唯一的連繫,就好像 Jensen 在告訴他,嘿,我過得很好,你呢?而我還是一樣掛念著你。
如果 Jared 能夠回信,他一定也會告訴他相同的話,嘿,你教我的事,我一件都沒忘記,你一定會很高興有我這個學生,而我也一樣掛念著你。
就這樣,夏天來臨了,紐約彷彿更色彩鮮明,夏季夜晚的中央公園裡,總有各種免費的音樂會。Jared 每一場都會去,他會在人群中,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也許他會坐在某張公園的椅子上,快樂地打著拍子。
好幾次,他都覺得他看見了 Jensen,但轉身他又消失在人群中,他好像永遠也找不到他,他們就像迷失在人群的迷宮之中,永遠找不到相見的機會。
不過 Jared 倒是在夏天的某日,有機會見到了露比,Jensen 的表妹,她忽然來敲 Jared 的家門。
Jared 打開門看到她時,立刻就認出她來,那個嬌小的金色長髮的美女,她總是穿得很帥氣。
「喔,對不起,我想找一個叫做 Jensen Ackles 的人,我聽說他住在這裡。」露比沒有認出 Jared,她很客氣的打聽。
「他曾經住在這裡,但現在不再是了。」Jared 說。
「喔... 」露比,難掩失望。「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Jared 微笑,「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現在就會去找他。」
露比看著他的笑容,似乎也軟化了下來,「是啊,要找他比登天還難。」然後他們相視而笑。
「我是他的表妹露比,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問問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露比不好意思的問。
「我可以誠實回答這個問題,我跟他是戀人的關係。」Jared 笑了,他再也不像過去那樣害羞而怯弱。
「喔,」露比似乎對這個答案有點驚訝,「我倒是沒聽他說過。但如果你知道他在哪兒,可不可以麻煩你跟他講一聲,他的爸爸媽媽在找他,因為他很久沒有打電話回家了。」
「當然,你願不願意進來,我找個紙筆,把你的聯絡方式記下來。」Jared 邀請露比,他對露比有著好感,因為他是 Jensen 的表妹。
露比表現得也很大方,「好啊,謝謝!」
當她一走進 Jared 家,就看到了鋼琴,她指著鋼琴說,「陶德的鋼琴!Jensen 有在彈鋼琴?」
Jared 一邊找記事本,一邊回頭回應她,「是啊,他很愛彈鋼琴。」
「喔,我以為,他再也不彈鋼琴了。」
Jared 招呼著露比坐在沙發上,然後把記事本跟筆遞給她。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杯咖啡給你喝,有些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想要請問你。」Jared 想藉這個機會,把心中的一些疑惑澄清。
「喔,好啊,你想要知道什麼?」她一邊在記事本上記下她的聯絡電話,同時 Jared 也倒了杯熱咖啡給她,然後 Jared 坐在單人座的沙發上。
「你知道,Jensen 很少談到他的家人,我想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Jared 說。
「你是指他住院的事?」露比問。
「住院?住什麼院?」Jared 驚訝的問。
「喔,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他曾經精神崩潰過,我阿姨跟姨丈送他去精神病院住了一陣子,躁鬱症,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有時會攻擊別人,不過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用藥物控制之後,很快就好了,所以並沒有住院很久。」
Jared 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他看起來很正常是嗎?」露比微笑著說,「當他出院的時候,我阿姨跟姨丈都不敢再逼他做任何事情,他看起來完全恢復了,然後他跟我阿姨講,他要回紐約,這讓他們很擔心,但拿他沒辦法。」
露比看著 Jared 迷惑的神情,就猜出他一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如果他們的關係如此親密,也許有些事情是應該讓他知道的。
「我還沒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露比問。
「Jared,我叫 Jared Padalecki。」
「所以這裡是你家,Jensen 一直住在這裡?」
「是。」
「看來他把他的東西丟在這裡,所以發生了什麼事,他去哪兒了?」露比問。
「我們有了點爭執,Jensen 就走了,我在等他回來。」
「哼,聽起來很像 Jensen,有時他做事很極端。」
「所以陶德跟 Jensen 之間發生了什麼事?」Jared 繼續問。
「Jensen 他... 」露比似乎小心地選擇她的詞句。
「你知道,我們在達拉斯是個大家庭,有間石油公司,幾乎家族裡的人都在公司裡工作。」
Jared 點頭,這點他聽 Jensen 說過。
「我們小時候,大家都玩在一塊,感情很親密,Jensen 是我們這群孩子中年紀最大的,他是最好的哥哥,他總是那麼的... 該怎麼講...博愛,他照顧每一個人,任何人跟他要求什麼事,他幾乎都是百依百順,跟他在一起,你會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好像他的眼中只有你,你是最重要的,而全世界都跟著你打轉,而且,不要懷疑 Jensen,他真的是掏心掏肺地對人家,所以他總是有很多朋友。」
Jared 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 Jensen 自己倒不是那麼開心,不僅因為他是家裡的老大,我姨丈跟阿姨一直希望他能繼承家業,所以對他們兩兄弟的期望都很高。但 Jensen 只有一個毛病,從小到大只有一件事是他抵死不肯放棄的,就是他對音樂的愛好,我姨丈在他很小的小時候買了一架鋼琴給他,就是那架老鋼琴。」
露比回頭,指了指鋼琴。
「從此他就瘋狂地愛上音樂,後來陶德受了 Jensen 的影響也很喜歡音樂,他們兩兄弟感情向來就特別好,後來 Jensen 把鋼琴給了陶德,自己改練小提琴。」
露比繼續說,「 Jensen 一心一意只想學音樂,陶德也吵著要學音樂,所以我姨丈就很不高興,家裡產業,沒有人能接手的話,經營權就要落到外人的手裡,所以他們來紐約念書的時候,我姨丈就交待,如果沒有學出成就來,就要回家繼承家業。」
「結果到了紐約,Jensen 一個人幾乎完全負起了照顧弟弟的責任,當然,我知道他犧牲很多,他總是順著陶德,把陶德照顧得無微不至,而陶德在音樂上的成就高出了 Jensen 許多,所以到 Jensen 快畢業的時候,我姨丈就交待,陶德還可以繼續學音樂,而 Jensen 得回去學著接管公司。結果... Jensen 跑了。」
「跑了?」Jared 覺得驚訝。
「是啊,我姨丈氣得半死,Jensen 去了歐洲,沒有人知道他走了,只有陶德知道,家人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他躲著他們,Jensen 不肯回家,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不過我倒是聽說那段日子他過得挺快樂的,一直到陶德出事。」
「陶德發生了什麼事?」Jared 接著問。
「陶德... 他這個人,很內向,很單純,又很依賴 Jensen,Jensen 走後,他生活得一團亂,有一次他跟朋友去酒吧喝酒,遇到一個壞女人,陶德為她如痴如醉,把她當成寶,不過那女人實在是太爛了,同時跟好幾個男人交往,弄到陶德想不開,當時在紐約又沒有人能開導他,後來他就割腕自殺了。」
「我猜那個女人,大概就叫莫妮卡...」Jared 說。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我們都為陶德不值,他是那麼有前途的演奏家,但情關難過,他就是太善良,太純粹,不知道人世險惡。後來 Jensen 知道了,才從歐洲趕回紐約參加陶德的喪禮。」
「Jensen 他一直為陶德的死,自責不已,他覺得如果他當時沒有落跑的話,陶德現在還活著,我們勸了他很久,但他都聽不進去。」
「他一個人在紐約,跑遍了大小酒吧,到處問人,想把這個女人給找出來。」
「他找到莫妮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Jared 說。
「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他有找到這個女人,可是 Jensen 的罪惡感越來越重,除了上酒吧,夜店,他也開始隨便跟人家亂發生關係,然後吸毒,抽煙,喝酒,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姨丈大怒,把他從紐約拖回德州去,叫他好好反省,他把 Jensen 關在家裡,要他忘了紐約的種種,鬧也鬧夠了,該開始好好做點正經事,他們希望他能接管公司,沒想到 Jensen 受不了那樣的壓力崩潰了,他第一次發病的時候,把家裡能砸的全砸了,家人花了好大的力氣,動用了好多人手才把他制住。」
聽著聽著,Jared 開始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
「他們送他去醫院,醫生診斷他有躁鬱症,不過經過藥物控制,Jensen 算是恢復得很快,出院之後,家裡沒有人敢再逼他,他跟我姨丈說,他一定要回紐約去,他不能呆在家裡。所以雖然我阿姨姨丈都很痛心,還是讓他到紐約來了。」
「我姨丈給他安排了錢,醫生,公寓... 但 Jensen 一到紐約就不見人影,也不跟家裡連絡,偶而我有機會到紐約來的時候,他們總是會託我過來來看看他,我們都很關心他,只是他什麼東西都壓在心裡,不肯跟家裡的人說。」
「對了,他住這裡都是花你的錢吧,因為銀行的錢一毛都沒動過。」露比問。
「嗯,但不要緊,他把我照顧得好好的,他教我做飯,他還幫我打掃屋子,他教了我許多事。」
露比笑笑,「Jensen 就是這樣,他總是不想欠任何人情,我相信他會把你照顧得好好的,他很會照顧人。」
「他跟我說,他不記得他老爸給的錢放在那間銀行,」Jared 苦笑著。
「喔,真的嗎?那他一定給你找了不少麻煩。」
說完露比又在剛才的記事本上記下一些東西,「我把銀號帳號密碼寫給你,裡面有五十萬美金,但錢一定要 Jensen 親自去簽名才能領得出來,然後我也把他該去看病的醫生姓名地址寫給你,如果你找到他,你幫我個忙,拜託你帶他去看看醫生,有什麼問題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嗯,他這個人總是什麼事都放心裡,所以,他如果不打電話,只好麻煩你跟我們聯絡了。」
「我會,我也很想找到他。」Jared 收下了筆記本。
「Jared,我能叫你 Jared 嗎?請務必要找到他,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你們的事告訴我阿姨跟姨丈嗎?如果知道有你在紐約照顧他的話,他們會安心一點。」
「當然。」
「如果你需要經濟上的支援的話,儘管開口。」露比說。
「不,我不需要任何錢。」Jared 笑了笑。
露比站了起來,然後說,「我想,我打擾了,希望很快會聽到你的好消息。」
「我會儘快找到他。」Jared 保證。
Jared 站了起來送露比出門,他們彼此給了對方帶著信心的一笑。
他把記事本小心地跟 Jensen 的支票夾在一起。在聽完露比的故事之後,他發現過去的自己真的大錯特錯,他一直在逼 Jensen 照著他的意思過日子,其實 Jensen 最怕的就是有人逼他,他的家人逼他,而 Jared 自己也一樣,難怪他急著要從我身邊逃走,而我竟然傻到從來沒發現這一點。
他慢慢地走到鋼琴旁,打開了琴蓋,按出了幾個音符,練習 Jensen 教過他的指法,聽著熟悉的琴音,他忽然間忍不住地流下淚來,彷彿看見了 Jensen 的身影,坐在他的旁邊,快樂地彈著鋼琴,回頭對著他微笑,他想再次用雙手環抱著 Jensen,跟他做愛,他知道 Jensen 為什麼堅持要回紐約,因為沒有音樂他就無法呼吸,而自己竟然自私地叫他不准再彈琴!只有在鋼琴前面的 Jensen 是無與倫比的美麗。
他拿額頭抵著琴鍵,撫摸著那曾經被 Jensen 愛撫過的琴鍵,彷彿上面仍留有他指尖的餘溫。
「Jen,我對不起你,你會在哪裡呢?」Jared 喃喃自語地問。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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