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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


 


篇一        褲腰頭(下)


作者   Gobang  大神


 


 


我呆坐在診所也一個多小時了, Jensen 還是沒來報到,我正想拿起 Jensen 的病例看的時候,凱西走了進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急急忙忙的收起來。


反正,她才一進來馬上就問,"如何?"


什麼如何?我疑惑的看著他,凱西又說" Jensen 的例行檢查啊?做好了嗎?"


不妙,我回答凱西,"嗯,早上我叫他來過,不過他說他剛巡邏完,要先去放裝備,所以我就讓他先去放裝備了"。


凱西笑著問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啦?"


我被放鴿子了嗎?


"有一個多小時了吧",我這麼回答。


凱西接著說"呵呵,那我想他應該不會來了吧,沒想到醫生你也治不住 Jensen 啊"。


什麼,我絕對不會讓 Jensen 得逞的,我馬上站起來,"哼,我不會這樣就放棄的,我一定會抓他來作檢查"。


我認真了, Jensen 這個混蛋,竟敢放我鴿子,我朝門外走去, Jensen 不來老子就去抓他。


我聽到凱西在背後說,"醫生加油喔,診所的威望就靠你了"。


我頭也沒回的往前走,邊舉起我的右手握拳宣示我必會抓 Jensen 歸案的決心。


我走向 Jensen 他們扎營的地方,但是卻只看到提姆在帳篷邊曬衣服,我問"嗨,提姆,你有看到 Jensen 嗎?"


提姆邊晒衣服邊回答,"你找 Ackles   上尉有什麼事嗎?"


死小孩,你就不能乖乖的回答我嗎?


"他一小時之前說會來找我作例行檢查,但是人卻跑不見了"。


我很誠實的回答 Jensen 忠誠的屬下,但是我卻看到提姆在偷笑,真是夠了,這裡的人,完全就是知道 Jensen 和診所之間的關係,就沒有人要幫我一下嗎?


提姆邊指著其中一個帳篷一邊面帶微笑的回答,"我剛剛看到上尉往他的帳篷去了,他今天大清早就去巡邏了,我猜他去睡了"。


什麼!竟然睡了,這個人是怎樣,欠扁嗎?


我馬上朝他的帳篷過去,但是提姆在後面跟我說,"醫生,小心喔,被吵醒的上尉是很可怕的"。


可怕,我讓他看看被放鴿子的醫生更可怕!


我不客氣的掀開帳篷的門,馬上就看到 Jensen 穿著T恤和短褲側身面對著門口睡得正熟,我不禁怒從中來,這個混蛋,我白白等了他一小時,被凱西和提姆恥笑,結果你竟然在這裡睡大頭覺。


我彎著腰走進帳篷,大力的踢了 Jensen 一腳,邊大聲的喊," Jensen  Ackles   ,你給我起來!"


沒料到的是,我的腳馬上被抓住,在我連眨眼都來不及的狀況下,就已經被撂倒在地。 Jensen 的左腳膝蓋壓住我的右手背,右腳膝蓋頂在我的上腹部,左手臂橫跨在我的脖子上,我的左手手腕也被他的右手壓在地上,我整個人好像被釘在地上,連要出個聲都沒辦法,只有腳可以活動,但是卻根本連 Jensen 都碰不到。




我只好看著 Jensen ,卻發現他的眼睛根本好像還沒對焦一樣,瞳孔放大到我幾乎看不到他的虹膜,他根本就還沒完全清醒。


我不禁想到那年暑假,他作惡夢的樣子,我想叫醒他,但卻出不了聲。


我胡亂掙扎了一下但是根本就是徒勞無功,我還是被釘在地上,但是 Jensen 卻皺起了眉頭,瞇著眼睛,好像要努力看清楚眼前的東西那樣。


我感覺到他的力量變小,然後他小聲並且用不確定的語調說 " Jared  ?"


我只能很勉強的點頭,他才放開我,然後自己坐在旁邊的地上。我慢慢的坐起來,還在消化剛剛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我轉頭看著 Jensen ,他低著頭面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另一隻手撐在他的膝蓋上邊搔著他的頭髮。


看來提姆的話不是騙人的,現在的 Jensen 連在剛睡醒的狀態下都還能迅速的撂倒人。


我問 Jensen ,"你清醒了吧?"


他馬上變換了表情,抬起頭,微笑的說,"嗨, Jared  ",整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忍住怒火,回答他,"你剛剛明明說你是要先放裝備,然後要來作例行檢查,一個小時都過了,你人咧?"


他竟然還是邊笑邊回答,"看起來你已經找到我了"。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了,我抓住他的T恤開始往外走,一邊說"那走吧,作例行檢查了"。


我人都還沒走到帳篷外, Jensen 又拉住我的手,"等等,你好歹也讓我換個衣服吧",我看著他,T恤,短褲,對檢查非常的有利。


我回答,"不用了,穿這樣剛好作檢查",我又開始拖著他往外走,但是他還是拉著我的手,"你別再拉壞我的T恤了,我會自己走"。


我停下來,放開他的T恤,我可不想重蹈覆轍,縫衣服一次就夠了,我看著他拍了拍T恤,但是還是坐在地上,我不耐煩的說,"快走啊,你剛說你會自己走的"。


我不會再被晃點了,我一定要讓你乖乖的作檢查。


他抬起頭看著我,然後說" Jared  ,你就隨便填一填就好了,之前的醫生也都是這樣做的"。


什麼,你已經逃了那麼多次了,那我就更不能讓你逃了,我回答 Jensen ,"那你是要我在上面寫全部不合格嗎?"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我,呵呵呵,沒想到我還有這招吧,我接著說,"等你的上級收到你的檢查不合格之後,你就等著回美國吧"。


好吧,這帖藥下得是有點重,我看到 Jensen 的表情開始黑起來,我不知道留在非洲對 Jensen 來說有多重要,但是從他的表情看來,應該是很重要,我只好緩和一下氣氛,"快點走吧,檢查不會花你很多時間,你不會真的害怕這種小小的例行檢查吧"。


我伸手拉他的上臂,他才嘆了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沒看過這個固執的醫生"。


固執?!是你吧?診所是跟你有仇嗎?我不干示弱的回應他,"我才沒看過這麼固執的病人"。


我話才一出口, Jensen 馬上就反駁我,"我才不是什麼病人,我只是去作例行檢查"。


夠了,我忍不住翻白眼給他看,你跟診所到底是怎麼回事,來一下是會少一塊肉或是靈魂被賣掉之類的嗎?


我懶得再反駁他,我拉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往帳篷外走,我才一出帳篷, Jensen 馬上抽回他的手臂,然後說 "別拉了,我會自己走"。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你說這句話了,但是你可是連帳篷的門都還沒出,我忍住不說,然後拉住帳篷的門簾,在帳篷門前等著 Jensen 慢條斯理的走出來,然後還慢條斯理的穿拖鞋。


這個人真是夠了,作個例行檢查有需要彆扭到這種程度嗎?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比我在小兒科的病人還糟糕,至少他們邊哭還是邊做檢查,沒看過像你怕到這麼會拖的。"


這下可激到了 Jensen ,他馬上站起來說,"先說清楚,我不是害怕作檢查,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是是是,都是你在說的啦,我邊翻白眼,邊在心裡哀號,有沒有這麼難搞啊。


我回答他,"有沒有必要,醫生,也就是我,說了算,好啦,快走了"。


我讓 Jensen 走在我前面,看著他走路的背影,好像我真的是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要押著他去受苦,不過就是個例行檢查,有必要垂頭喪氣到這種地步嗎?


他還真的不是普通的難搞,我跟在 Jensen 的後面,看著他用沈重的步伐和蝸牛的速度往診所前進。遇到還在晒衣服的提姆,我向他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提姆邊晒衣服邊跟我說,"哇,醫生,不簡單喔,可以把隊長挖起來還全身而退",ㄎㄎㄎ,我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雖然說不是真的 '全身而退' 但是也差不多了。


只看到 Jensen 向提姆的方向看去,雖然從背後看不出 Jensen 的表情,但是我可以從提姆馬上噤聲開始乖乖晒衣服的樣子看得出來,不是什麼高興的表情。


提姆小聲的對我說,"醫生,加油喔",我就知道,難的不只是把 Jensen 拖到診所而已,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默默的準備面對更難的挑戰。



我和 Jensen 一前一後的來到診所前,然後 Jensen 在門口停了下來,進個門需要這麼掙扎嗎?


我從後面硬把 Jensen 擠進門,然後看到凱西在診所裡,正在幫一個小孩處理擦傷,我馬上湊上前跟 Jensen 小聲的說,"你不會想被小孩看到你害怕例行檢查的樣子吧?"


我一邊在心裡竊笑著,然後看著 Jensen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到,拍拍診療床一邊說,"請坐吧",有小孩在場,諒 Jensen 也不能固執到那裡去了,他乖乖的坐上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鉆板上的魚。


我轉身從我的桌子裡拿出體檢的表格,然後秀給 Jensen 看,"你看,就這些檢查而已,放心不會痛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然後聽到 Jensen 說,"我沒有害怕做檢查,而且我知道要做哪些檢查,你不用特地秀給我看,你動作快點",呼,既然你不害怕,那你到底是在閃躲什麼啊?


我拉上簾子,留給 Jensen 一點隱私,然後我一一檢查列表上的項目,到了心肺檢查的項目,我對 Jensen 說,"你要凱西進來幫忙扶住你的上衣,還是你要脫掉?"


 Jensen 一臉不爽的說,"我不能自己扶嗎?",最好你的手是可以彎到背後啦,我很有耐心的回答他,"是可以啦,但是我聽背面的時候,你要怎麼扶住背面的衣服?"


我看著他的表情,我真後悔沒帶照相機,他又嘆了一口氣,然後把他的上衣脫掉,除了我昨天打的黑青之外,我這才發現,他的肩胛骨上有被包紮過的痕跡是昨天還沒有的,我馬上問 Jensen ,"你這肩膀上的傷是什麼時候弄的?"


但我早就已經認定這是今天早上的事了,只是我希望能更確定, Jensen 又嘆了一口氣,他回答,"今天早上巡邏出了一點狀況而已,聽著, Jared  ,這真的沒什麼,這也不是你要檢查項目吧"。


我就知道,他整個早上從不想踏進診所拿褲子開始,就一直在躲避這件事,他明知道沒有一個盡職的醫生會放過這樣的傷口的,我開始拆開他包紮好的地方。


但是 Jensen 一感覺到就說,"喂, Jared  ,你弄錯地方了吧,你不是要做心肺檢查",然後開始動來動去的,我抓住他的肩膀,"不要動,你以為我會假裝沒看到這種隨便包紮的傷口嗎?例行檢查等一下可以再做"。



我打開包紮的紗布,底下的傷口是長約8公分的撕裂傷,周圍已經開始浮現出瘀青的顏色了,而他竟然沒有想到要來診所!就這樣隨便包包!這可是需要消炎藥和縫針的傷口!


我有點火大的跟他說,"這個需要縫針了,你是哪裡有問題,這麼大的傷口,你不來診所看,卻自己隨便包紮!"


沒想到他竟然還笑得出來,"嘿嘿你猜錯了,這是凱勒包的"。


凱勒,就是那個超大個兒嗎?看來我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診所的用處,不過眼前我要先解決這個難搞的病人。


"這一點都不好笑,你知道這麼大的傷口會增加多少感染的機率嗎?"


雖然這麼說,但我猜想他已經這麼做好幾次了,我在仔細觀察傷口的同時,在他的背上又看到了不算少的傷疤,新舊傷都有,看來這裡的確不是太安全的地點,傷口的部份,看起來的確是有清潔過了,但是我還是覺得我自己再做一次比較安心。


在我清潔的同時,我面前的這個難搞的病人又有意見了,"喂!我是來作例行檢查的,你在幹嘛啊,凱勒已經幫我消毒過傷口了"。


我在幹嘛?我在消毒傷口啊,你這個笨蛋看不出來嗎?還凱勒已經幫你消毒過了?!他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


我完全已經不想回答他了,我命令他乖乖坐著,然後我轉身打開簾子,凱西已經在整理器材了,我對他說,"凱西,可以麻煩你幫忙一下嗎?順便拿縫合的器材進來好嗎?"


我關上簾子,回頭卻看到 Jensen 已經跳下床,準備穿上他的T恤,我馬上搶回來,他皺著眉頭瞪著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開玩笑,比頑固我也不會輸的,我們兩個就像西部決戰的槍手,誰把握先機誰就贏了。


就在這個時候,凱西大剌剌的拉開整個簾子,然後說"醫生,縫合的器材準備好了,需要我幫忙按住病人嗎?"


凱西邊微笑邊意有所指的看著 Jensen ,哼哼,你輸了,我也故意說,"你說呢? Jensen ?需要『嬌小』的凱西按住你嗎?"


 Jensen 也只能兩手一攤投降了,他一言不發的乖乖坐回診療床上,然後才說"不過是縫針而已,不需要有人按住我"。


我看著凱西端詳了一下 Jensen 的傷口,然後說"醫生,剩下的你自己可以搞定了吧?"


凱西舉起她的右手,做出要擊掌的動作,我很樂意的配合她,然後回答,"謝謝妳啦,凱西",凱西經過我的時候,在我手臂上鼓勵性的拍了兩下,然後把簾子合上走了。


我戴上手套,拿著縫合的器材,然後我問 Jensen "我要先幫你作局部的麻醉,然後大概要縫6、7針,你沒問題吧?", Jensen 完全不回答我,我也假裝沒看到,該處理的就是要處理,等到傷口惡化再來處理,根本就來不及了。


我縫到一半的時候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真的變很多,當年黑乾瘦的人,現在也可以這麼壯"。


 Jensen 抬頭想了一下,這次他回答了我,"都十二年了,誰會想到當年矮不隆咚的小鬼,現在會這麼高?"


矮不隆咚?我?你那時候也沒高我多少吧,我一邊作縫針的結尾,一邊說,"兩天來檢查一次,一個星期之後記得來拆線,保持傷口乾燥,如果有感覺到任何異狀記得來找我。"


好吧,我知道我可能全部都是白說的,但是他要是再不到,我也會像今天一樣,硬拖也把他拖來的。


我打從心裡希望,這個營區沒有其他人像 Jensen 那麼難搞,我才剛說包紮好了, Jensen 馬上就迫不及待的跳下床,他開始來回找他的T恤,但是他忘了T恤還在我這兒呢,ㄎㄎㄎ,我拿起他的T恤,"你在找這個嗎?"



他一臉大便的表情,看著我,然後說,"你縫都縫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想得美,你以為我會忘記例行檢查還沒做完嗎?我收起他的T恤,"坐下吧,我們可以繼續完成你的例行檢查了"。


他的大便表情更臭了,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又背對著我坐上床,然後說,"要做什麼快點做一做",看他這麼可憐,大爺我也於心不忍,我回答他,"只剩下心肺檢查,和抽血,驗尿了",他又開始用 Jensen 式的沉默以對了,我也只好加快我的動作,但是,我不會因此讓步的。


 Jensen 拿著他的尿液檢體往我的桌子上用力一放,"這樣全部都做完了,我可以閃了吧?"


我看著他的檢體,然後抬頭看著他,我不知道哪來的想法,我問他"你沒有加水或是找槍手吧?",他笑了笑,"那就是你這個醫生該分辨出來的了吧?我先閃了"。


我懶得在和這個難搞的病人攪和下去,我還得去找凱勒,跟他解釋診所的用處,所以我放任 Jensen 走出診所,但是我突然想到要提醒 Jensen 的事,我朝窗外大喊,"記得過兩天回來複診,一星期後拆線"。


 Jensen 頭也不回的只是招了招手,我坐回椅子上,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把凱勒變成我的眼線。


我注意到 Jensen 和凱勒是最常搭檔做事的,而且我沒有印象有聽過凱勒說話,加上他的超大個子,根本就是不怒而威,不過既然 Jensen 那麼相信他,而常常跟他搭檔的話,他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壞人吧?我打定主意,馬上起身出去找凱勒。


我一走出門就遠遠地看到凱勒和艾許在維護車輛,我一邊朝著他們走去一邊心裡想著越多人當我的眼線越好。


而且 Jensen 的小隊好像都吃到 Jensen 的口水了,似乎都不知道診所的用處在哪裡,有人受傷也不會想到診所來,我開始知道為什麼凱西和大衛在一開始就告訴我 Jensen 難搞,以及那張貼在 Jensen 病歷上的紙條要表示的意思了。


話說回來,我還沒把今天的處理傷口寫進病例裡,我把這件事暗記在心裡,排進我下午的行事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時間看 Jensen 的病例,他那本明顯比別人厚上很多的病例,越來越讓我好奇了。


我走近凱勒和艾許,"嗨,凱勒,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凱勒和艾許都放下了手上的工具,艾許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對凱勒說,"凱,你做了什麼讓菜鳥醫生生氣的事嗎?小心喔"。


真是夠了,我有這麼可怕嗎?好吧,我承認我是很火大的打了 Jensen 兩拳,還硬拖他進診所檢查,但是除此之外,我可是個愛好和平的人。


凱勒沒有說話,但是他拿起毛巾把他沾了黑油的手擦了一下。我想這應該是可以跟我說話的意思吧,我示意他到旁邊私下一點的地方,但是凱勒卻一動也不動,他和艾許兩個人就死盯著我看。是無所謂啦,兩個人一起聽更好,說不定我還可以得到更多資訊。


"凱勒,今天早上是你跟 Jensen 一起去巡邏的吧?"


凱勒點點頭,但是艾許卻在旁邊補充,"說到這裡,我才想到今天早上無線電上有通知,有後送補給和護送隊伍會經過這一帶到後面的大營區,你們有遇到嗎?"


我看著凱勒,凱勒又點頭,然後說"他們有一車受到零星戰火的影響,輪子陷入坑洞而落後,我和隊長有去幫忙推車"。凱勒的聲音和我想像的一樣低沉,而他的語調卻是十分平穩及冷靜的感覺。


我馬上接著他的話問,"那你應該知道 Jensen 有受傷吧,我是在例行檢查的時候發現的,他說傷口是你幫忙包紮的",凱勒點頭。


而艾許又插嘴說,"又受傷了嗎?只是推車他也可以受傷?"


又?這證實了我在 Jensen 背上看到的傷痕,他看來真的非常的會受傷,這算是一種特殊技能嗎?


我還在回想 Jensen 背上的傷痕時,凱勒回答"車子後方有零星戰火,隊長自願待在後方掩護,但是車子的晃動導致車上物資滑動,有木箱滑出,直接砸上他的背"。


艾許在旁邊也說,"這真的很像他會做的事,撤退的時候當最後的掩護,攻擊的時候當最前面的偵查,巡邏也挑最容易被攻擊的清晨。然後說到醫療方面,他永遠都是優先權最低的那一個",艾許邊聳肩,一邊說 Jensen 會做的事。


我對凱勒說,"你沒想到要帶 Jensen 到診所來嗎?",凱勒還沒作任何表示前,艾許就說,"別傻了,醫生,隊長從來不會自願走進診所的,可以自行處理的他就自行處裡,甚至他要是可以隱藏起來的傷勢,他就會隱藏起來,連我們也不會知道。這次還願意被凱勒包紮就已經很棒了。"


很棒?!那是因為他的手不能彎到背後吧,而且那麼大的傷口,他也算是有點常識知道不能放著不管。



我用我最正經的表情跟他們說,"下次如果你們知道 Jensen 受傷,請拖他到診所,不,告訴我就好了,我親自拖他到診所。甚至你們之中任何人受傷了,也請讓我知道,我才能處裡,知道嗎?"


艾許馬上笑笑的舉手敬禮,"是,醫生!不過,我先說除了隊長之外,沒有人會作這種事。"


我看著凱勒,畢竟他才是最常和 Jensen 搭檔的人,他點點頭,然後問,"隊長的傷勢還好吧?"


還會擔心就好,我微笑回答他,"沒什麼大礙,但是那麼大的撕裂傷需要縫合不然感染的機率很大"。


我看著凱勒皺起了眉頭,還是不要讓凱勒太自責,我接著說,"放心,我已經縫好放他走了,附帶一提,你消毒得也蠻乾淨"。


我拍拍凱勒的肩膀,讓他放心一點,我還是又忍不住再次提醒他們,"記得下次有類似的情形,請通知我處理"。


看著他們兩個點頭答應,我就放心的回頭走回診所。


我開始有了大約的概念,關於 Jensen 在這個營區扮演的角色,他想當所有人的保護者,他一手承擔最難的工作,但卻不允許自己有弱點。看來他的外表變了,身體也變得健康了,但是內心還是那年暑假的 Jensen ,就是這麼固執又好強,不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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